鸩看着两人眉来眼去,没看出个所以然,扯了扯被握住的手,却没挣脱出来。
鲤伴已经回到滑瓢身边,秀元握住鸩不安分的手,笑道:“握住了就别想放开了。”
鸩一愣,以前总听秀元调戏他,他从没当回事。在经历过那样的相处,虽然时间不长,但内心的改变是潜移默化的。这一次,听到秀元如此说,鸩的心里没来由的泛起甜意,惹得他苍白的脸染上两朵红云,分外可爱。
秀元也发现了这个变化,眸色一沉,脸上却是带着祈求哄骗道:“我被羽衣狐伤的好重,你跟我回府邸帮我疗伤好吗?”
羽衣狐的攻击在鲤伴赶来之前确实造成很大的伤害,到现在秀元的身体里的气息还是紊乱的,虽不致命但仍然很不好受。
鸩瞧了瞧鲤伴,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,倒也放心了不少。他见到秀元被伤时,心中异常焦急,这感觉对鸩而言还算陌生,但是他已经逐渐开始接受。
点点头,鸩别扭的转过头闷声道:“可以是可以,不过我是本着医者仁心帮你疗伤的,并不是因为别的原因,你别误会了。”
秀元听到他这么说,玩心大增,问道:“还能有什么原因?”
“!”鸩的脑海里涌上不少两人同床共枕的画面,他甩甩头,羞愤的甩开秀元的手,三步并作两步只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。
秀元一时不察,竟被鸩挣脱了,连忙追了上去。而疾步逃离的鸩,意外的握了握拳。他常年冰冷的手,竟然有了温度,离开了那宽厚的手掌,却是有些冷意。
“这结束的有点快啊,还以为我要受很重的伤回去呢。”青田坊摸了摸后脑勺。
黑田坊摇摇头,“如果我们先上,怕是要受伤,看到花开院家的阴阳师们了吗?”
“可是二代目单独一人打败她了。”青田坊自豪道。
“花开院他们替我们先消耗了一波羽衣狐的体力,而且你没看到二代目很吃力吗。”牛鬼瞥了他一眼。
鲤伴在一旁沉默不语,只有他知道,羽衣狐虽然强,但并不是他的对手。二人交手期间他一直故作不敌,每次交锋都略退一步。之后他故意寻找机会,以取巧的方式伤到她,让人以为他是侥幸得手。
“不管怎样,羽衣狐伤成这样,很长时间没法作怪了。”
青田坊的话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,确实,虽然没杀了羽衣狐,但在没有怎么损兵折将下还能重伤她已经是万幸。
滑瓢见到鲤伴并无大碍,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,欣慰道:“你比起我年轻的时候,强那么一点点。”
众人相视一眼,皆是一副想笑还得憋住的尴尬表情。
乜奀一收到鲤伴一行人回程的消息就跑到大门口守着。时逢冰雪消融,夜里更是寒气入骨。乜奀披着斗篷怀里抱着小黑塞来的手炉,冷的直跺脚。
妖怪们是不畏寒冷的,好几个都来劝乜奀回屋,但都被他拒绝了。“你们就别劝我了,他是去那么危险的地方,如果我不能第一时间见到他平安,我这心里是绝对平静不下来的。”
乜奀说话的时候,嘴巴还打着哆嗦,嘴里呵出的白气都能把脸笼罩大半。众妖听了也不再劝阻,陪在他身边说话聊天,手炉里的炭火少了立马有人添置。大家伙儿就这样等了好一会儿,才依稀看到以鲤伴为首的一行人出现在视野里。
待鲤伴走近,乜奀一眼就见到他脸上未擦拭的血迹以及一身的狼狈,心里顿时一紧,忙攥住鲤伴的手臂问道:“还好吧?受伤了?伤口处理过了吗?”
鲤伴摇摇头,“都是皮外伤,不要紧的。”他看到乜奀全副武装的模样,无奈道:“不是叫你别等吗,现在的天气这么冷,冻坏了怎么办?”
乜奀一不好意思就挠挠头,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?我担心你,你也知道我不会乖乖呆在屋子里的。”
鲤伴只好抽出他怀里的小炉子,将他的手捂在手里,催促道:“我们赶紧回屋吧。”
乜奀嘿嘿笑了下,真暖和。
又瞧了瞧其他人,发现除了鲤伴外大家都毫发无损,才对鲤伴道:“嗯,赶紧回屋清洗清洗,我给你泡点安神草,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话音刚落,就见青田坊扯着黑田坊的衣袖夸张的摆出扭捏的媳妇样,哀叹道:“哎呀哎呀,小奀好贤惠啊,我也想喝安神茶呢。”
乜奀被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制止道:“打住打住,我给你也泡一壶行了吧!”
“别理他。”鲤伴搭上乜奀的肩头,给青田坊警告一瞥,转头对滑瓢道:“父亲,我们先回去了,关于后续处理明日再谈。”
滑瓢摆摆手道:“去吧。”
“二代目好小气!”青田坊无视鲤伴的警告,揶揄道。
“差不多可以放开了吧?”黑田坊指了指被青田坊捏住的衣袖。
青田坊松开那一小片衣料,意兴阑珊的摇摇头,“个个都这么无趣啊~”
然而没有人理会他,各个从他身边穿过还不忘投以嫌弃的目光。
黑田坊路过金灵的房间,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。屋内早已熄了灯,金灵应该正在酣睡。以往他执行较为危险的任务,金灵总会等到他平安回来才会入睡,哪里有出现过这种情况。
黑田坊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,反常的堵得慌。他在金灵房门前傻站了一会儿,直到一只可爱的小松鼠从庭院的树上窜至他的肩头。那对伶俐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,仿佛在问他,你在干啥呀?
黑田坊这才回过神,朝金灵的房门看了看,疑惑的摸了摸左胸,才往自己房间方向走去。
待黑田坊走远,金灵才动了动僵硬紧绷的身子。他侧过身,瞧着那窗户入了神。仿佛那里还能看见那被月光打在窗户上的,黑田坊高大挺拔的影子。
他一直没有睡着,怎么能安心睡着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以为黑田坊会推门而入,质问他为什么不等他。
果然还是不该抱有期待。
人家怕是巴不得与你保持距离呢,金灵将脸埋进被中,自嘲低语。
明明说好要给他时间的,但黑田坊自从酒会之后,都没有变化。
已经五年了,他们俩还是没有进展,那夜的拥抱像是一抹幻影,只是他的错觉罢了。原以为幸福近在咫尺,事实却是各自天涯。
而另一头无法入睡的黑田坊干脆起来打坐。心中挥之不去的失落与酸涩,是他辜负了金灵的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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