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先睡一觉,紧绷了一天你也累了,晚点我再回来看你。"
鲤伴帮乙女掖好被子,伸手将她颊旁的发丝拨到耳后。乙女摇摇头,不肯闭上眼。
她眷恋地将脸颊贴上鲤伴的手掌,依赖的磨蹭着。
"我好像在做梦一样,能再一次见到你。我早就后悔了,当初如果我没有离开,我们就不会分别这么多年。"
鲤伴轻叹口气,"说什么傻话,你现在不是回到我身边了吗?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。"
花费了那么高的代价,乙女终是回到他的身边了,心中常年存在的空缺总算被弥补。他最对不起的那个人,又如何还的清?
一朝执念,两处相思。
“嗯,我不乱想了。夫君陪着我好吗?”
乙女其实是想让鲤伴与她同眠,但又不好意思开口。
“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,我陪你到入睡再走。”
将乙女安顿好后,鲤伴的心思一直都想着乜奀。适才被乙女归来的喜悦冲击,他没有多顾及乜奀的感受。他为了寻求乙女和乜奀之间的平衡,一时之间还不能把握好。
还是委屈了他。
乙女听到这个回答,心里虽不意外但却升起危机感。
她点点头,放开鲤伴的手,闭上了眼睛。
鲤伴如他承诺的,在一旁陪着乙女,待她呼吸绵长而规律,才起身无声无息的离开了。
感受到鲤伴特有的气息从房里消失,乙女才缓缓睁开眼。
鲤伴走的有些着急,不知道乜奀怎么样了。来到主屋门口,发现此时门窗紧闭,鲤伴心中有些担忧。
他敲了敲门,问道:“小奀你在吗?”
过了一会儿,鲤伴以为他已经睡着,刚想直接进去,便看到乜奀打开了房门。
“进来吧。”
乜奀除了精神有点差以外似乎没什么问题,他的双眼干净明亮,应该是没有哭过。
这让鲤伴有些意外。
乜奀将受伤的手藏于袖中,没让鲤伴发现。他侧身让鲤伴进屋后又关上了房门,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被外人听去的好。
鲤伴刚坐下,就听到乜奀开口道:“我一会儿就收拾搬出去。”
虽然他是有准备把乜奀安排到别的房间,但并不想这么早提及此事。原本是想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,但是乜奀却比他要来的潇洒。
“这事……不急于一时……”
乜奀听到鲤伴的话,冷笑一声道:“三天后便是大婚了,现在不走拖个两天不也一样。”
鲤伴第一次听到乜奀用这么尖酸的语气说话,在这种情况下反而让他放心不少。如果乜奀太过冷静,那才让人担忧,总归还是有所反应的。
虽然知道乜奀说的有道理,其实鲤伴一直很清楚他欠乜奀一个名分。刚得知乜奀怀孕时,他也才知道乙女可以被复活的消息。
那时候他的打算是等乙女回来之后,正妻依然会是她,乜奀毕竟怀有子嗣,就算做妾也不至于受苦。
但是之后对乜奀的感情日益变深,他不想让乜奀只是妾的身份。可是一切都已成定局,只能再一次委屈他。鲤伴一直拖着不愿意面对现实,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。
乜奀一副和他划清界限的模样让鲤伴心里百感交集,他情不自禁伸手捉住乜奀置于身侧的手,却意外的听到他“嘶”的抽气声。
“怎么了?”鲤伴不顾青年的挣扎,将他的手提了起来,指节已经破皮青紫的手暴露在鲤伴眼皮底下。
鲤伴一看便知晓这伤怎么来的,他叹了口气,内心自责不已,却什么也改变不了。
掌中凝聚灵力,治疗术的光辉包裹住受伤的手,没一会儿乜奀的手便恢复如初。
见鲤伴收了势,乜奀立刻把手抽了回来。现在这种情境,他心中抵触与鲤伴的亲近。
那一股他是第三者插足的感觉一直萦绕心头。
“谢了。没事的话我就去收拾了。”乜奀没看鲤伴,说完就转身进入内室翻箱倒柜整理东西。
鲤伴看了空落落的手掌一会儿,终是抬手耙了耙头发,没有阻止乜奀。
这么多年过去,乜奀除了衣物多了许多之外,其余物品没有多多少,收拾起来也很方便。
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他就收拾出一个大包袱来,啪的一声放在了鲤伴身旁的桌上。
鲤伴见乜奀似乎有话要说,连忙问道:“怎么了?”
乜奀深吸了口气,本来不想问的,但心里又不忿又无奈,想想还是把事情都说开了,也好过自己难受一辈子。
不忿的是鲤伴在乙女出现之后对自己的态度忽而冷淡忽而关怀,无奈的是他早知道乙女在鲤伴心中的份量,乙女复活这事情从没在他的人生规划里出现过,现下既然发生了也只好接受。
早在一开始,鲤伴就给乙女留了位置。
“你是否记得欠我一场婚礼?”这是乜奀的第一个问题。
“我从未忘记。”鲤伴如是道。
乜奀面容舒缓了不少,不管鲤伴是什么原因迟迟未兑现,但有这个回答就够了。
“你可有一点……喜欢我?”这是乜奀的第二个问题。
这个问题鲤伴没有立即回答,他站起身走至乜奀面前,低头望进他坚定的眼中。
“不止一点。”
他道。
乜奀本还算平静的心因为鲤伴眼中的情感变得波涛汹涌起来,忍了一天的情绪几乎抑制不住,一不小心红了眼眶。
“陆生……还能让我照顾吗?”他哽咽着问出最后一个问题。
鲤伴情难自禁地拥住乜奀,乜奀也默默环上男人的腰。将乜奀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,鲤伴回答道:“陆生本来就是你的孩子,只是乙女也算是他的母亲,也让她享受几分天伦之乐吧!”
只要不把陆生抢走,他就能坚持的住。认真算起来也是他抢了属于乙女的东西,与他人共事一夫的委屈乜奀也只能打碎牙齿混血吞。
听完鲤伴的回答,乜奀便将他推了开来。就算他能接受现状,现下也不愿与鲤伴有接触,他还不能适应鲤伴拥抱过别人的手再来触碰他。
“我的问题问完了,没事的话我先走了。”
说罢不等鲤伴回应遍拿起包袱往门外走去,接近门口时,乜奀回过身对鲤伴道:“凡事……自己多加小心。”
鲤伴的内心因乜奀的关怀又纷乱不已,他的乜奀没有变过。
乜奀走的很快,鲤伴没来得及和他再说一句话,只见他已经消失在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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