鸩驮着乜奀以最快的速度离开,但不知道乜奀想去哪里,在飞离一段距离后鸩寻着一处凉亭降落。
这里处于奴良组与樱都之间的地区,来往的人比起奴良组相对较多,鸩也不方便再用真身飞行。
刚才乜奀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着实吓到鸩了,他坐在乜奀旁边,小心翼翼地询问道:“你……现在想去哪?”
乜奀思考了一路。
想来遇到了不少事情,承受能力也该强大不少,没想到今天遇到的事情又让他千疮百孔的心受到了重创。
纯灵之体的含义对乜奀来说,重点并不是特殊的体质与能力,而是他的亲生双亲留给他的唯一纽带。不想众人为自己担忧,之前心里的惋惜都被好好藏起。能性命无虞与鲤伴在一起,他已别无他求。
但在得知夺走自己灵气的人就是鲤伴之时,善与恶在那瞬间全都错乱了。
爱与恨也溶解在了一起。
打死他也想不到做这件事情的会是鲤伴,如果不是鲤伴默认,他是不会相信的。
一种心爱的物件变成一条毒蛇的恐怖感席上心头,乜奀忽觉不寒而栗。当初他怀着孩子跟着滑瓢到奴良组,鲤伴是打着什么主意?过去这些年,两人同床共枕而眠,他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?
乜奀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,具体的情况他无法推测,但鲤伴就是当年取走他的灵气的人,他与八歧大蛇肯定有什么密切的关系。而鲤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活山吹乙女。
结论就是,他就是个道具,是个笑话。
“你不用送我了,我去趟伏伽府里,奴良组……不管他们说什么,你都别说见过我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求你。”
鸩有些犹豫,原想劝导,却被乜奀一句恳求逼退了。想到林中二代目与乙女夫人,咬咬牙答应道:“我答应你,但还是让我陪你去榜眼府吧!”
乜奀摇头,他急道:“送你到那儿我就走!”
乜奀放松了面容,拍拍鸩的肩膀,露出许久不见的微笑道:“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,我这条命是你不顾生命危险救回来的,我绝对不会干傻事,我向你保证。”
他抬眼看向奴良组的方向,语气淡然而笃定,“你也知道吧,我与他的缘分已经尽了。我不原谅他,绝不。”
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……陆生想见你呢?”
乜奀一愣,沉思片刻后,终是别过脸,“是我对不起他,以后鲤伴和乙女也能照顾好他。”
鸩抹了把脸,无奈叹息,该说的都说了,乜奀心中有恨,现在是怎么都拦不住的。
“唉,那你路上小心,我先回瑶碧山了。”
乜奀点点头,上前给了鸩一个拥抱,嘴角带笑:“一路顺风。”
这个拥抱反而让鸩心里打了个突,他点点头,离开了凉亭。在一个视野盲区的拐角处,停了下来。
乜奀见鸩已经走远,也不再逗留,往樱都的方向走去。
已经接近傍晚,街上行人渐渐减少,大家都忙着回家生火做饭。
家,真是个充满诱惑的字眼。恋上一个人,寻求一个家。他从一无所有到应有尽有,最后还是落得个孤身一人。
心里虽无比沉重,乜奀还是挺直腰背,缓缓走在空旷的大街上。距离当年的秋试已经过了将近六年,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,伏伽已经爬到大理石少卿的高位。朝廷之事乜奀所知甚少,但也依稀知道伏伽年纪尚轻却飞升极快,为人所忌惮,行事亦是如履薄冰。
乜奀是担心他的。
但是伏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,不论结果如何,他说他都不会后悔选择这条路。
乜奀支持他,就像义无反顾跟着奴良鲤伴的自己,有信念的时候,流血都不会疼。
真的不会疼吗?
乜奀站在少卿府前,搓了把脸,想要搓去脸上的迷茫。
鸩躲在远处,看见乜奀安全进了少卿府才放心离开。刚才乜奀的那个拥抱着实让他担忧,总觉得像是一个鉴别的讯号。
偌大的书房里,主位上坐着一名男子正翻阅着卷宗,而伏伽就坐在客座上看书。
此时门外走进一个护卫打扮的人,他轻声行至伏伽身边,凑耳说了什么。伏伽心下疑惑,这个时间小奀来府里作甚?
摆摆手让护卫下去,他瞥了眼主位上的那位,对放他鸽子要遭遇的事情有些恐惧。
“你打算就那么看着我到天黑吗?”那位头也没抬,他的嗓音带着金属感,磁性而又有些沧桑,异常抓人。
伏伽面色一红,转过头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,那位最不喜别人直盯着他瞧,是他逾矩了。
“臣……家中有事,可否……”
啪的一声,手里的卷宗被男人丢在桌案上,成功打断伏伽未说完的话。
只见他拍了拍椅子扶手。
他身下的椅子不似寻常的座椅,竟像个活物,按照男人的指示变幻出让他最舒适的形状。面前的书桌也在此刻像是长了脚,乖乖挪到了旁边书柜下靠着,都不需要人来移动。
对此场景司空见惯,伏伽没有丝毫惊讶状。只是见那会动的椅子,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一阵抽搐。
男人帝王绿的眼中瞳仁是细而长的,他没有眼白,看起来就像一条巨毒的毒蛇,又带着令人恐惧的魔力。
他看了伏伽一眼,道:“过来。”
这些年伏伽不是没领教过男人的手段,但每次听他像叫小狗一样驱使他,他就不愿意配合。
见伏伽没动,男人也不恼,薄唇轻勾,换了个声音道:“不要让我说第二次。”
伏伽瞬间耳后泛起一阵鸡皮疙瘩,脑子里面一阵眩晕。这个声音只有伏伽听得到,尖锐到令人头脑发昏。每每都要承受各种类型的折磨,伏伽还是没法被驯服,这也是男人还能留他在身边的原因。
伏伽晃了下脑袋,不甘的往男人走去。才走到跟前,就被抱了个满怀。
这个姿势很暧昧,男人环住伏伽的腰,双腿挤进他的腿间,迫使他****的坐在男人的大腿上,两人的**紧密相贴。
不是没有过经验,伏伽完全不敢乱动,他不想让乜奀久等。
但男人不会因为他不动就能打消念头,顺手便解了他的腰带,松了盘扣,把那一身绛紫官服剥落在地。
“别!”只着一身里衣与长裤,伏伽按住了男人欲伸入衣服里的大手。
男人也不恼,红到接近黑色的唇微微张开,能看到他的舌头像是能滴出血一般的红。
伏伽领会得。
他贴上男人的唇,能清楚的看见他颤抖的唇泄露了他的恐慌。
“唔……”
才刚触碰到唇瓣,便被夺去了呼吸,伏伽下意识揪皱了男人的领口。男人霸道的唇舌一如他的外表,鲜红的舌头不断在伏伽的嘴中掠夺着**,墨红的唇因粘上唾液更显阴暗。
过了不知道多久,男人才松开压着他后脑的手,交缠在一起的唇舌才分离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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